惜之今天不咕咕(宁芙奖请投杰克)

【杰罗麦×你】三寸日光

他好烦。

你不再喜欢他了。

你没办法容忍一个动不动想杀你的人。

Ecco说你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你把表面上的伪装当成了他的本性。实则他疯狂、残忍、麻木不仁，近年来他愈发不屑将这些藏匿在中规中矩的皮囊下了。然后他变成了一个匣子，无时无刻不在释放着一些负能量的罪恶因子。你承认你识人不清——但难道所有的错误都完全出在你头上吗？他就没有一点责任所在？

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他早就没有拯救的必要了，偏偏他对操控人心又有着独到的见解。他知道你想看见的只是那个懦弱又聪慧的少年，即使是伪善也不吝啬于装给你看。再试试吧，如果你消失了那过去的他就真的没人记得了，他洞悉了你的全部心理。如同食饱餍足的猫在戏弄一只垂死挣扎的小灰耗子，他总是乐此不疲。

可你已经懒得思考任何。你就要走了，你几年前就该离开这里。GCPD创建的庇护所不失为一个好归宿。你的脑子里还没有镶嵌进两枚碎弹片，你的精神很正常，非常。

究竟是什么力量趋势你仍然留着。

他早年在马戏团，和酒鬼妈妈还有一个天生坏胚的弟弟生活在一起。他弟弟总喜欢把死猫丢在他床上。某一天，他的房间起了火，心爱的床单被烧成灰烬。他灰头土脸地从里面逃窜出来，蹲坐在熊熊燃烧的房车外瑟瑟发抖。他垂着头，几米外炙热的火焰将发丝映照出橘色光影。呃，他为什么冷得直哆嗦呢？

朝好处想，这只是一次意外事故，所幸人都平安无事。你悄无声息地蹲在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你说你笑一笑吧，你瞧你长得这么好看。

只要你笑一笑，我就把糖果和硬币都给你。

可他没有笑。

我的弟弟想杀我。半晌，他抬起头，目光空洞地凝着你。

他眼底没有光，眼镜滑稽地从鼻梁滑落下来，碎裂了一只的镜片显得可怜至极——他从小就把自己收拾得一丝不苟，这恐怕是你此生唯一一次见到杰罗麦·瓦勒斯卡的狼狈模样：唇色接近于惨白，翕动张合间让你的呼吸都凝滞了。

他说：我突然觉得好孤独。

你顿住脚步。

你回忆起一直以来追寻的意义了。

他的眼眶里有一大片荒凉地带，生长着烟尘与粉末，毒蛇与荒草，浓雾与沼泽，唯独不见丝毫名词定义的光明。你突然想竭尽所能地给予他三寸日光。如果他接受，你甚至愿意脱离人的躯体化身成一个小小的太阳。你不要行走在人间，你只想安静地悬挂在他的心头，即使失去言语功能，和煦的光芒也能够替你发声——你就要将他唤醒啦。

也许他明天就能回来——不，他恐怕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