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之今天不咕咕

我不是梦女。余鲤可代可磕。我≠余鲤。
可以当余鲤是类似于橙光或者乙游供你代入的壳子,也可以喜欢她。
很雷说余鲤是梦女的言论。

【杰罗姆×我】我因为太沙雕被抓进阿卡姆关起来了

我和杰罗姆之间总归是要死一个的。


【十二】

“你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企鹅人骤转而下的冰冷嗓音令我不由得顿住脚步。


“那个手里拿着怀表的家伙催眠了一堆人,一排一排地站在天台上,就等着十二点的指令纵身跃下——”

我忍不住打断他,“你少吓唬我,这一切早就被阻止了。”


他嘲讽似的笑了笑,“但有个人还是跳下去了,并且砸死了垃圾桶边上的流浪儿童。”


我:“……”


“你见过疯子们制造在教堂的那场爆炸吗?”他继续问道。

“牧师上一秒坐在椅子上,下一秒半截身子躺在地上,惊慌逃窜的人们一边跑一边紧紧地护住眼眶,他们害怕被炸出来的眼睛掉到地上。”他声音冷淡得听不出丝毫情感,仿佛只是在朗诵教科书般中规中矩,“遍地散落着石块和肉渣,植物的枝叶被皮屑妆点,就像一棵棵另类的圣诞树。”


他平静的语气与话中内容形成鲜明的对比,这反而令我颤栗。

我回过头,对上企鹅人面无表情的脸。


他吐词清晰、逐字逐句地说道:“有的人在逃亡时,被那些扭曲得不成型的四肢绊倒,只是停顿了短短的一个间隙就被身后的火焰吞没。”



太惨也太绝望了。我光听这个描述就想哭。


企鹅人在暗地里不露声色地观察着我的反应。


企鹅人和杰罗姆一样都不是什么正义使者,后者麻木不仁,前者想在这座城市加冕为王建立属于自己的体系,所以他不会允许他的臣民一个个前仆后继地成为混乱下的牺牲品。


“你永远不知道先降临的明天还是意外,杰罗姆将筹备一个比这些更糟糕的计划,他是疯子,他打算摧毁一切。”


见我有所动容,企鹅人语气瞬间变得义愤填膺。


我看向他精致的定制西装,双肩有一圈不知名的黑色绒毛,“你好虚伪。”


“……”他慷概激昂的表情有些维持不住。


我感觉脑壳突突突地疼,“我能帮助你什么?”


“帮我盯着杰罗姆,他有任何不合理的举动都要告诉我。”


我觉得企鹅人这句话就很有问题。

杰罗姆的举动什么时候合理过。


***


稻草人强占了韦恩集团下的化工厂做为自己的实验基地,他要按照杰罗姆的设计思路研究一种令人一喷就会陷入癫狂欢笑致死的邪门玩意。


我发现但凡有点本事的人都不愿意往正儿八经的门路那边发展,跟商量好了似的集体走上一条成为超级反派的不归路。


杰罗姆又脑抽抽地要找一个让他童年受委屈的人,我有点不明所以,“你舅舅不是已经死了吗?”


杰罗姆双手合十抵在下巴上,语气充斥着愤恨意味,“是另一个,佩奇。”


“你究竟受过多少委屈?”


我默默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杰罗姆趁我抬手时顺势钻进我怀里躺下来,脑袋像只毛绒绒的小动物似的在我大腿和小腹间蹭啊蹭,他吓人的狰狞脸孔让场面一度不忍直视。


“……”一时间我的手僵在半空不知道该往哪搁。


“你还记得我那个混蛋舅舅说出的地址吗?佩奇。”他在调整了一个合适的姿势后就懒洋洋地眯起眼,把我傻愣愣举着的手捞下来放在脑后当枕头。


我试探地回答:“圣伊格内修斯学校?”


“似乎是这个?”杰罗姆打了个哈欠,“你简直比纸笔还好用。”


但其实,我记忆力不好甚至可以说很糟。


我连企鹅人的全名都记不住。


我不明白。


***


杰罗姆去找一位叫山德·怀尔德的建筑师,我没跟着一起。

经上次的事件后我感觉我的双脚快残废了,出行都恨不得用轮椅代步。杰罗姆非常嫌弃地表示我会妨碍到他的计划,他不乐意带我。

山德·怀尔德、山德·怀尔德。

这名字就跟潘妮·潘一样搞笑。


***


企鹅人笼络了一个皮肤惨白、浑身散发着沼泽臭气的大块头准备假意加入杰罗姆的计划再趁机整垮他。


我们都在筹备着谎言。


***


“我以前觉得杰罗姆像个傻逼,我不是无缘无故这么觉得,他行为很孩子气也很智障,只是一些难以捉摸的犯罪作风让人们这么称呼他:哥谭市最危险的疯子。”


真正接近企鹅人后,我才发现他的变态程度和杰罗姆不相上下。


除了前任哥谭之王外,企鹅人还是个隐藏的富二代,继承了他爹的一大笔遗产和一套装潢典雅的别墅——这些都是假象!我曾经无意走进过他家杂货间,里面除了堆积着的废品垃圾外,还有一堆破碎的骨架残骸!


我想吐槽企鹅人的恶趣味。你能想象到吗?那些骨头的材质并不是仿真塑料!它们之间的断裂处甚至有着干枯的骨髓!血迹!橱柜里甚至搁着一个女人完整的头颅标本!


身后是企鹅人阴鸷的视线,回头间正好对上他冷漠的神情。


我以为我不小心窥探到企鹅人的秘密,他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地把我灭口,但他却和我分享了那堆尸骸的来历。他的继母和两个熊孩子是怎么怎么过分地对待他,灰姑娘又是如何如何地奋起反抗。虽然不确定他在讲述的过程中有没有添油加醋,这的确拉近了我和他的距离。


我也开始把我的一些想法展露给他。


现在我和企鹅人在背后快把杰罗姆的坏话讲干净了。


我怀疑我喜欢上杰罗姆了,我意识到这是一件错误的事情,我为此写了两千字检讨书交给企鹅人,他随手搁到角落里表示一定会看就没下文了。


***


杰罗姆在几天后带着他的疯子团队回归,他们此刻已经制造了足够多的疯笑毒气,正准备挟持一架飞艇把这些东西投放出去。


我扭头就告诉了企鹅人。


哀嚎声与惨叫会让我下意识捂住耳朵,杰罗姆与我不同。


他喜欢人们因恐惧渲染而支离破碎的哭腔,他享受颤栗崩溃的语调,他评价这些比贝多芬的音乐更美妙绝伦,然后他会笑。


意识仿佛被无形的吸尘器抽干直到空空如也,大脑脱离头盖骨在半空中漂浮,我抬起头却什么都看不清。

这形容有些抽象。


杰罗姆控制了一个露天演唱会现场,他在往几个政府官员的脖子上戴炸弹项圈时,我正焦虑地用目光四处搜寻着企鹅人的踪迹。


“你应该见见我的哥哥。”身边传来杰罗姆的声音。


语调愉悦,如同一个踏着轻快小调的爱尔兰人。


我尽量将点头的动作放得缓慢。有时候放慢动作会营造出一种假象,让别人难以感觉到你的敷衍。迪士尼公主被求婚时会慢慢地点头,好像在此过程中历经了无数的纠结和思考。王子则把这来之不易的应许视作珍宝。


杰罗姆的注意力不在我身上。


他忙着在记者的镜头前展现无药可救的疯狂。他提出一个看似合理的交易,用两个人换取现场所有人的性命。


布鲁斯还有他的哥哥,杰罗麦·瓦勒斯卡。


人们在底下议论纷纷,杰罗姆满意地观看着他制造出来的惊惶场景,我悄悄凑到他耳边发问:“企鹅呢。”


气温仿佛下降了好几个华氏度。


“别提这个泄密者了。”杰罗姆嘴角阴沉地向上翻起。


从平台传来的几声枪响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杰罗姆冷淡地瞥向暗中埋伏的狙击手一个接一个倒下的身影,语调轻蔑而嘲讽。


“他让我很失望,但是你不会。”


我僵硬地看着那些尸体,被击穿的皮肉形成一个张着口的恐怖窟窿,源源不断地向外冒血。


我又变胆怯了。


“对吗?佩奇?”


所以人们只能用一个谎言填补另一个谎言。


我拉起杰罗姆的手,郑重其事地告诉他:“当然。”


“我们给世界画个笑脸。”


这是杰罗姆对我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


我将红幕布做为逃生通道从后面溜走。


找到企鹅人,阻止这一切,在事情没有变得更糟糕之前。


我那被抽空的、什么也没有的大脑告诉我:杰罗姆存在的价值就是为了发动暴乱,将一切毁灭。那实在是一个渺小到可悲的灵魂,因为厌恶活着的感觉就想拉所有人一起坦然面对死亡,一个自私邪恶的匣子。


他就应该被装进麻袋里,多塞几块石头丢入深海。


幸运的是当我赶到另一边时,事情还没有结束。稻草人正在把被打晕的企鹅人往飞艇里拖,疯帽匠手舞足蹈地给被催眠的飞艇驾驶员下指令。


他说:把疯笑毒气投放完后,驾驶飞艇坠河自杀。

企鹅人还在上面。



我躲在遮挡物后,在飞艇起飞时趁所有人不注意一跃而起,抓住机身底下的滑翔杆。


那些超级罪犯在看到这一幕的表情几乎可以用惊异来形容。


“杰罗姆可没说这个人也需要提防!”


有人掏出了枪,眯眼向我瞄准又很快被其他人按住了手。如果子弹击穿的不是我而是其它材质也许会造成功能失常或毒气泄漏,到时他们的所有努力将功亏一篑,再三权衡下没有人敢冒这个险。



我想,如果杰罗姆在场的话。


也许会直接给我来一发导弹或手雷。




我小心翼翼地扒住机翼,视角扩大的同时地面肉眼可见地缩小,我曾坐摩天轮都会产生眩晕感。我举步艰难地朝这架正在缓缓上升的飞艇驾驶舱爬去,内里已经被完全锁死,我开始尝试着砸窗玻璃。


天空折射出浮光掠影的色彩。



身处高空的清晰认知要完全吞噬我,甚至压制住我打破玻璃时指节的痛感。我满身狼狈地爬进驾驶舱,被控制的驾驶员神情空洞地拿枪指我。疯帽匠给他下的第二个指令是,不许任何人靠近他五米内。

我的双腿被玻璃碎片扎得鲜血淋漓,却一刻也不敢耽误地举起双手,快速远离他。


企鹅的双手被铐住且昏迷不醒,我只能奋力地摇晃他的双肩。我许久没试过这般声嘶力竭的呼喊,那是我以前被杰罗姆吓出尖叫时才会有的支离破碎的语调。


为什么又是杰罗姆。




直到企鹅人的脖子快被我摇断才悠悠转醒,他在懵然地打量了周边环境后也吓了一跳,“该死。”他低骂道。


“这可不是我想听到的,我早就连带着你的那份把现在处境咒骂了千百回了。”我蹙眉看向企鹅人身后的一堆贴着危险标识的易燃易爆品,“你刚才被袭击了,现在我们在飞艇上,那个飞行员被催眠了,等到广场中心他就要拉下拉杆往底下投毒气,这种情况下我们该怎么办?”


企鹅人愣了愣,下意识想挠头梳理信息却发现他双手被手铐禁锢得死死的。


“你把手伸进我口袋里。”他深吸了一口气。


于是我照做,“然后呢?”

“把手机掏出来。”


“然后呢?”


“找到联系人,詹姆斯·戈登。”


“……”我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你要搞啥?”


“向外界求助。”


我气得直接把手机往他脑壳上砸,“时间来不及了——”


“那你要我怎么办?双手没有丝毫活动能力、面对着一个被控制的怪物,给我一个必死的情形问我该到底怎么做?”企鹅人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在我们双方争论间飞艇已经在人声鼎沸的广场上笼罩了一层阴影。


企鹅人脸色一变再顾不得跟我吵嘴,一个箭步跨上去用连接手铐间的铁链死死地勒住了驾驶员的脖子,我趁机一把夺过枪并且争夺飞艇的控制权。


这不是很简单吗,之前非要给我整那些花里胡哨的还凶我。




企鹅人想拯救城市的根本原因是为了他自己的管理和统治,而我只是不希望他描述的糟糕场景再度上演。


比起神经病,我更希望身边围绕的都是正常人。


正常的环境,和正常的一切。


地球按照合理的速度雷打不动地公式化运转,光亮透过枝桠间的缝隙悠然折射出破碎的影,除了荡到半空中的秋千没有什么能令人感觉到刺激,生活充满平静。




我这么想着。


直到我在不经意间低下头,被一副我从未想过的景象震撼住。


我看见杰罗姆站在天台上。


他的唇像压碎的玫瑰花瓣,呈现出某种浓郁的深红色,带着点哥特式的张扬。


就那样孤独地站立着,仿佛尘世间只此一人。身穿警服的男人举枪警惕地对着他。他腹部、手腕、肩胛,嘴里咳出的鲜血都是红色,比传说中盛开在心尖、永不衰败的斯嘉丽卡森更明艳。


更永垂不朽。


我动作在一瞬间僵硬了,世界在我眼底陷入静止。飞艇缓慢地挤走乌云一点点下沉,就像坠入一片冰冷的海。也许下一秒就会到他身边来,跟他面对面。


“该死的!你在搞什么?”企鹅人在把驾驶员勒晕后手忙脚乱地上来操控飞艇,伴随着阴影再次更大地笼罩上地面,杰罗姆抬起头,笑容嘲讽得有些晃眼。


我确定他看到我了。


或许他没有,我没有看见他情绪有丝毫起伏,又或许他不论做出怎么反应都不会让我感到奇怪。


我听不见他的声音,就连他的口型也变得模糊异常。


杰罗姆浮夸地张开双臂,左脚后退了一步,右脚紧跟着迈上,像在以一个诡异的步伐倒着跳舞。


他踏空了。


直至他坠楼而死,我都没搞清楚他究竟说了些什么。


***


“笑一个,我们可是拯救了哥谭。”


经这次事件发生后我就觉得无比玄幻。


我想过杰罗姆去死。


我没想过杰罗姆会死。


我以为在经过飞艇上的生死与共后,我会和企鹅人建立起深厚的革命友谊,事实上我也有和他惺惺相惜过一阵子。


但后来我冷静下来思考,回想起一个可怕的问题所在:“关于教堂的那场爆炸,为什么你会说的那么细节?”


我抬起头,对上企鹅人微微僵硬却在几秒后恢复如常的笑脸。


“如果你亲身经历不早都死了?最轻也是缺胳膊少腿,这故事是你编出来骗我的,是不是?”


杰罗姆就不会骗我。


不对。


就算他骗我,他也会满不在乎地告诉我。


用野兽般从喉咙眼里叽里咕噜挤出来的阴沉语调。



我偷偷前往过一次GCPD的法医室。


我曾以为生活的环境是鲜活的,哥谭虽然狼狈却有一种别样的真实。杰罗姆是唯一的异类,仿佛全身血液被抽干,只留下一颗跳动的心脏和虚有的躯壳。他是个令医学家难到束手无策的新型病毒,他不该存活于世。


“我不是来偷尸体的。”我向对面持枪的法医举起双手,极力降低自己的威胁感,“我只是……”

我只是觉得有些怅然若失。


“我只是想对他说一句晚安。”


“晚安?”法医夹杂着几分怀疑的目光打量我,不可思议地皱起眉头。


杰罗姆的身上长出了尸斑。


“杰罗姆是造物主难辞其咎的败笔,可在他死后我才明白,他哪是败笔,芸芸众生中,他是无可比拟的瑰丽。他闭上眼睛啦,也许再也不会醒过来。”


我用目光细细地描摹出他身体的每一处,却不敢上前触碰。


“我想对他说一句迟到的晚安,就只是晚安而已。”


“晚安,杰罗姆。”


晚安,世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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