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之今天不咕咕(宁芙奖请投杰克)

我不是梦女。余鲤可代可磕。我≠余鲤。
可以当余鲤是类似于橙光或者乙游供你代入的壳子,也可以喜欢她。
很雷说余鲤是梦女的言论。

【all荧】他们的梦里有什么

·魈/公子/温迪/班尼特/钟离

·原本想写全员的但是高估了自己,剩下的以后写



【魈】

 

他看见了茫茫一片白。

  

没有颜色,没有温度,沉重地、毫无怜悯地落在他肩上。他垂着头,浑身上下都在哆嗦,嘴唇紧抿却无法止住牙齿的颤栗。更多的白落下来,比爱更凶,比死更冷。他无动于衷地任由它们在他衣料上堆积,在他肌肤上化为湿渍——

 

他朝思暮盼、夜梦昼想才祈求到的一场大雪啊,落到身上便已是恩泽,他又怎敢轻易拂去。

 

他开始妄想。

 

明天还会下雪吗?如果明天不下雪后天会下吗?他被一截残肢绊得略微踉跄,病恹恹地掀起眼皮,满天都漂浮着他的救命稻草。雪可以做什么?雪可以掩埋罪恶,凸起的鼓包下藏匿着无辜者不完整的尸骸,犹如一座座小小的坟。

 

雪积起来就可以挖着吃了。

 

他愈往前走,脚步就愈陷愈深。他快要走不动了。

 

但是不可以倒在这,他耳边的嚎哭声从细微逐渐转为振聋发聩的尖锐,雪地下的尸体又重新活过来、长出新的四肢,紧紧桎梏住他的脚腕。

 

很长一段时间他厌恶听到“我本可以”的句式。

 

——“我本可以游荡四方”、“我本可以成为地质勘探员”、“我本可以纵情歌唱”,但是这些细小的梦想连同生存的希望都被你残忍地扼杀掉了,你这个疯子,你是魔神座下麻木不仁的刽子手。

 

得离远一些、再快一些。

 

他走不动了。

 

他没来由感到恐惧,视作恩赐的雪正在夺走他的温度、蚕食他的身体。他倒在地上,无法呼吸,一声不吭等待着自己变成万千孤魂中的一缕,直到被哀嚎填满的耳朵里混杂进一个轻柔的嗓音,金发姑娘突兀将他抱了个满怀。


【他看见了光。】




【公子】

 

梦里他回到了家乡。

 

父亲爱头痛的旧疾依旧没好,母亲坐在火炉旁织毛衣,更大一点的兄长起了个大早出去垂钓,看来今晚能喝到鱼汤。

  

托克和他打完招呼就抛弃他投入了他身边姑娘的怀抱,不过才见了几面而已啊,他恨恨地想。倒是冬妮娅朝他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已经过了听童话故事年龄的女孩子,眼底却依旧保留着孩提时期的天真。她声音脆生生的,哥哥路上有遇到有趣的事情吗。

 

他微微侧眸,敏锐地看见金发姑娘的身子僵硬了一下。他知道她也有个哥哥来着。他将托克抱下来,又安抚似的握了下她的手。没有哦,冬妮娅,哥哥说过了,璃月没有糖果屋和石头人。

 

但是哥哥一定会为你找到的。

 

袖子被拽了拽,他垂眼对上一双如金般的双眸。她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不要总许下天马行空的承诺啊,阿贾克斯。

 

达达利亚,他不满地纠正她,是达达利亚。

 

无论是斩断八爪海妖的触手、从巨龙的巢穴里夺走宝藏,没有什么是达达利亚做不到的,懦弱寡言的阿贾克斯可不能和无所不能的达达利亚相提并论。

 

等托克和冬妮娅走得更远了一点,她带着艳羡的神情才慢慢褪去。当你的家人可真幸福啊,她说。他不置可否地耸肩,却又听她问道,也许我们也会成为家人吗?

 

啊,家人。

 

他神情忽地阴郁下来,她怀揣着希冀的目光安静地仰视他。她和他早年一样手上拿剑。他想,和她成为家人的诱惑力可比享受酣畅淋漓的战斗要小,她抱着托克的姿态也远不如拿剑漂亮。

 

啊,家人。

 

他从释放邪眼、启动魔王武装开始就已经不再是点到为止的切磋了,至少有几秒钟,他对她产生过杀意。他也懒得想有多少人会丧生在古神战争中,成为枉死的亡魂,他从解除封印时就不在乎了,一个国度的兴亡与他何干。但他不会对家人挥出利刃,永远。

 

啊,家人。

 

他还有另一重身份是至冬女皇的战士。他自诩光明磊落,但倘若某些任务不得不建立在不择手段的基础上时他也不介意去做,只有事无巨细地完成女皇的指令才能被称为一个合格的战士对吧?

 

他沉默地抿唇。他想起曾在璃月执行公务,接近她本是别有用心,他深知这一点。可她对他说感到失望时他的呼吸都放慢了几分,他的心脏依旧没来由地刺痛了一下,她沮丧的双眼像天空中黯淡的星星。

 

尽管他自己也是受欺骗者。

 

她等了许久,没有等到她渴望的答案,于是勉强笑起来。她问,达达利亚,你不喜欢我嘛?

 

他从梦中惊醒,冷汗打湿了脊背。


【一个会让他感受到恐惧的问题。】




【温迪】

 

千年前他与三个朋友登上高塔,与魔神搏斗。拥有坚毅眼神的骑士牺牲在他坚守的道义中,少女至死也没能放下阿莫斯之弓和对乖僻孤王的矢志不渝的爱,渴盼自由与歌的少年甚至来不及看一眼他所眷恋的蓝天,便从此溘然长逝。

 

做噩梦了嘛?

 

精灵小小的身子被托起,少年眼神澄澈而温柔。他愣了愣,随即懒洋洋地靠在少年的一根手指上,身体蜷缩成一团。没有喔,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帮我挡挡太阳。不要动,拜托。

 

少年哭笑不得地望着他,可是我的手指要僵啦,温迪。

 

“温迪。”

 

从他诞生在世上、成为第一缕微风开始,这个名字就已经陪伴在他身边啦。推翻高塔孤王的统治后,蒙德恢复了宁静与祥和,再没有令人直不起腰的劲风和触碰会被刮伤的风墙,没有旧贵族惨无人道的奴役,世界也不是交易构成。

 

少年登上神位,而他只需要做一个无忧无虑飞翔的风精灵,跟随少年的脚步去世界各地吟诗驻唱。

 

美梦一般的情景呢。他想。

 

旅行者初进蒙德时没有龙灾,天空没有被风暴笼罩的阴影,孩童坐在巨大神像的掌心,纤细的双足摇摇晃晃,底下的修女高呼着小心。

 

逛累了的风精灵注意到站在城门口徘徊不前的白裙少女,她眼神带着对未知旅途的迷惘,握着剑的身姿却坚韧而挺拔。

 

他突然想跳跃到她肩头歇息一会儿,就只是借她的发丝遮遮太阳。

 

他想了想,悄咪咪从路边小贩的地摊上抱走了个苹果,摇摇晃晃地放到她掌心。


【他从噩梦中惊醒,又复而跌进了美梦里。】




【班尼特】

 

今天老爹们的旧疾没有犯,他兴冲冲地带上最好的剑准备去冒险。

 

天气好得出奇,没有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更没有小乌云追着他下雨。路过苹果树不会被砸,走到哪里都有盛开的蒲公英。

 

除了煎蛋什么都会炒糊的他居然破天荒地用两朵甜甜花和小麦做成了超级美味的鲜花饼!荆棘载途的秘境他竟也有惊无险,毫发无伤地走到了尽头。

 

打开宝箱的那一刻他差点被耀眼的金光闪瞎——

 

抱着一堆传说级别的金色圣遗物,他迫不及待想和老爹们分享喜悦,回家的路途中,天空下起了百年难得一遇的摩拉雨。

 

这太不可思议了!他弯着腰一路笑一路捡,笑容快要咧到耳朵根,以至于没看清突然闯进视线里的一双白靴,猛地一头撞过去。

 

这恐怕是他今天唯一一次倒霉。他嘟囔着揉脑袋,抬起头,正对上一双笑意盈盈的金眼睛。


【梦境是相反的,而她是他唯一的幸运。】




【钟离】

  

他梦里什么都没有。

   

不是漆黑,而是纯粹的虚无,就像鸡蛋还未成型,就像世界没有诞生时的模样,就像拳挥出去却轻飘飘触不到任何。脚下没有踩着东西,头顶也感知不到重量,他觉得自己仿佛在漂浮,身体却没有被反重力的轻盈桎梏。

  

就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仿佛被时光遗忘。

  

他已经有许久没有做过梦了。

   

但夜晚总是这样度过未免有些太无聊。

   

他沉默地勾垂着头,开始有意识地联想一些东西,他已经习惯了走马观花般回忆事物。他经历的事情太多,他的心也太老,漫长的生命中,任何人、事都会在岁月的长河里波澜不惊地流淌过去。

   

他想起三千年的那场魔神战争,他牺牲的诸多故友,他曾经在魔神手下解救出啖肉饮血的魈,他从诞生起就肩负爱人的使命,庇佑弱者不被欺凌。就像本意是为镇压魔神而扔下的长戟却变成孤云阁,他在回忆历史的时候璃月也在幻想中打下地基,他的世界逐渐被各式各样的色彩填满。

   

他看见淡金和纯白。

   

这两抹颜色独属于一位旅者,他从初见她就给予了她极高的评价。他的眼光一向很准,无论是鉴赏古石亦或是识人,她属于出类拔萃那类,她的色彩也理应最漂亮。

  

他作为神向人下达一项考验,他的子民向他证明了他们并非一折就断的菟丝花。尤其是这位异邦旅者。将古神重新封印在海底,她做出了相当大一部分的贡献,却拒绝任何奖赏。可是,他想,可是他要奖励她。

   

他要给予她最独特的色彩。

   

她仰望着鎏金,与璃月万民站在一起。

   

他的目光短暂停滞了一瞬。他发现在不知不觉间,璃月又在睡梦中被他完完整整地构建了一遍。他深深看了眼这个让他深爱与疲惫的国度。

  

然后他离开了,没有再回来。


【那是岁月变迁匆匆一瞥的瑰丽。】



评论(44)

热度(1537)

  1. 共116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