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之今天不咕咕

我不是梦女。余鲤可代可磕。我≠余鲤。
可以当余鲤是类似于橙光或者乙游供你代入的壳子,也可以喜欢她。
很雷说余鲤是梦女的言论。

【给你一百条命跟开膛手杰克谈恋爱】

(18)
   “有一只鸟。”

  就当余鲤警惕地注视着开膛手的下一步举动时,他彻底安静了下来,坐在离她不近不远的床边。

  “说不清是什么品种。”

  这是一个矛盾的距离,在巨大的心理压迫中又夹杂着一丝微妙的安全感。

  “灰扑扑像乌鸦的羽毛。”

  杰克唇角勾起的弧度越发上扬,眼底却毫无笑意。

  “翅膀两边有一圈白。”

  他声音冷漠地陈述着,阴森森的诡异语调无端令人惶惑不安。

  “我一靠近,它就飞走了。”

  ……

  余鲤从噩梦般的房间里走出来,天光此刻已微微破晓。

  她觉得脚步轻浮,连带着皮肤都有些发冷,她用力搓了搓手臂。

  刚刚开膛手在和她讲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后就突兀陷入了沉睡,再次睁眼醒来的他也许还会变回好孩子,但心有余悸的余鲤可不敢冒这样的险。

  她趁着杰克在昏迷时用约束带将他四肢绑得牢牢实实,顺带将窗户紧闭并把门反锁。再三确定杰克的行动能力完全被剥夺——即使是恢复了肢体控制能力也无法再继续为非作歹后,余鲤颓败地坐到了沙发上,低着头,开始回想她骇人听闻的经历。

  她原本只是抱着与杰克展开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的想法,尝试着融入疯子的思维,但却无法容忍艺术家的伪善与开膛手的怪诞。当承载能力终于突破极限超过负荷时,她又变回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正常人。

   

  “喂,”她试图在脑海中与系统进行对话,“你似乎很久都没有出现了。”

  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很快就给出了回应——

  【您忙着和大名鼎鼎的开膛手玩玛丽苏恋爱游戏,哪曾有一刻想起我?】

  余鲤:“……”

  隐隐觉得这语气有点酸,网易爸爸你又调皮了orz

  “我向你道歉,这个恋爱游戏玩得无聊极了。”她无奈地揉了揉额角,“你可以现在传送我去下一个世界位面。”

  【我觉得不行。】

  余鲤:“???”

  【您无法中途退出,就像是不四趴的求生者们无法发起投降一样_(:ᗤ」ㄥ)_】

  这霸道的比喻句令余鲤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眼前是一个被折磨到极致的女人,沾着鲜血与灰尘的破烂衣裙诉说着她的遭遇,几乎是死里逃生。系统残酷地拒绝了她直接进入下一个世界的请求,她本该绝望。但预想中的一切激烈与崩溃的反应都没有,仿佛有种山雨欲来的平静。

  

  “既然如此——”余鲤深呼了一口气,缓缓露出了一个玉石俱焚的微笑。她眼底饱含着死亡与离别的伤痛阴影,这使她看上去更具阴郁的美感。

  不可否认,这幅皮囊很适合她。

  “……我还有一个办法。”

   

  ……

  

  一个小时后,苏格兰场。

   

  “我知道开膛手杰克的线索。”余鲤面无表情地坐在警察值班室里,身后的玻璃门映照着她瘦削却挺得笔直的脊背,两名肩带上印着一长串编号的警察要笑不笑地坐在她对面。

  其中一人很快认出她是游离在东伦敦贫民窟的轻佻妓女,要知道这只底层的小灰耗子可是该死的艳名远扬,总有人把这种人作为茶余饭后的荤段子主角,大家也都乐意听。

  然后当着她的面,两个警察窃窃私语。

   

  其过程中,余鲤没有任何反应。

  “让我来猜猜,您为何在酷暑炎夏穿着遮领的长风衣?您的脖颈上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吻痕?”

  他们用暧昧不明的眼光打量她,肤浅又露骨,稍胖的那人甚至点燃烟斗轻浮地朝她吐了个烟圈:“也许您应该去SCD2(指强/奸与性/犯罪的调查小组)报案。”

  目前的苏格兰场已经开始整改,伦敦警察队总部扩张到拥挤不堪的地步,伴随着一千多名警探的入驻,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垃圾都给混杂了进来。

  余鲤懒得理会对方揶揄讥讽的话语,只是微微掀了掀眼皮,“你们莫非自愿放弃名利?”

  “当所有人都拿这个恶棍毫无办法的时候,他也许是觉得我们太无趣,便逐渐销声匿迹,但你们认为这是一个好兆头吗?”

  她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胸脯随着她的动作一起一伏:“多年后永远也无法被捉拿归案的开膛手将成为苏格兰场的一个耻辱。”

  警察的笑容僵在唇角。

  “我曾亲眼目睹过开膛手杀害了一位妓女,然后被当做猎物——别露出这种不可思议的神情,我是幸存者。”

  她拉开风衣,脖颈上赫然松松散散缠了几圈渗血的绷带,她将看似狰狞但切口却异常平整、甚至带着一丝流畅与优雅的伤口露出来。

  “我想你们应该很清楚柳叶刀的切口,这是开膛手一贯的作案手段。”

  

  ……

  

  “请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杰克面无表情地看着在他床边围了一圈的警察。

  外来的入侵者令他的眼神无法放得和善,近乎极致的生冷而不近人情,这可不像一位英国绅士的做派。尽管他手上还绑着约束带,但过于从容不迫的气派竟令拿着枪的饭桶们认为他留有后手,而一时不敢上前。

  “当然,我可以好心为你做个解读。”直到一道轻佻蛊惑的女声从人群中响起,杰克才微微歪了歪头,看向来人的神情中带有一瞬间的空白。

  她踩着不知几寸的高跟一步三摇地走到他面前,女巫般阴郁与魅惑的气质分毫不减,尽管她发丝凌乱,颈部上缠绕着一圈圈渗血的白色纱条,但美得依旧颓艳。

  “你完蛋了,先生。”

  她俯身在他耳畔小声地笑,吐字间呵气如兰,语气中的慵懒与不以为意瞬间击溃了他紧绷的神经。

   

  在此之前,余鲤已经带领警察们参观了艺术家的画室。震惊,失言,畏惧,诧异。她开始猜测每个人不同的反应,不过比预料的更严重。

  她听见各种唏嘘声,抽气声,干呕声。错乱与不真实,她几乎以为自己身处在一个充满着暴力与压强的平行世界。

  “这些并不能证明什么,”警察说,“死者名单与现场照片均已公布,也许杰克先生的本意只是临摹——他绘画的风格就倾向于这种。”

  余鲤忍不住笑起来。

  “是啊是啊,他是一位多么完美的绅士啊,他那双用来绘画和弹钢琴的手怎么会沾上鲜血,他怎么可能与变态杀手这种人挂钩?”她学警察严肃的口吻替杰克开脱着,眼底的笑意越发嘲讽。

  当她找到独属于她的那张画作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

  画上的女人睡颜安好,只是脖颈上用了浓重的颜料渲染,鲜血顺着栩栩如生的切口处流淌在发梢、优美的颈部、锁骨、肩胛,红得令人胆怯。

  余鲤将绷带缓缓解开。

  那道伤口触目惊心。

  完全重合。

  “开膛手杀人未遂,这真是十九世纪最可笑的笑话了不是吗?”

  然后她放声大笑。

  

  杰克被铐上手铐,带回了警局。

  余鲤再次见到他时,他正安静地坐在审讯室里摆弄手指。

  他被逼着听一些关于他是开膛手的证据实锤。

  他被追问着犯罪动机。

  然后没有狂暴,没有愤怒,没有声嘶力竭,甚至连预想中的崩溃都没有——

  他就这样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苏格兰场的警察们轮流进来审问,又纷纷铩羽而归。

  杰克拒绝开口,始终一言不发。

  

  “我可以尝试一下吗?”余鲤透过单面可视的特殊玻璃墙,直勾勾地盯着开膛手喜怒不辨的淡漠眉眼,向探长提出疑问。

  “请便,女士。”显然软硬不吃的杰克已经彻底令警探绝望,“但愿你可以从他嘴里问出什么。”

  余鲤正思考着应该说出什么来作为开头语,却不想在进入审讯室的一刹那杰克就率先开口——

  “我的画布和颜料呢?”他问道。

  声音依旧优雅悦耳,仿佛他对眼下的处境浑然不在意。

  这倒是个好征兆。

  余鲤挑挑眉:“它们与垃圾堆在一起。”

  杰克手指微不可见地一顿。

  “还在意这些做什么啊?”触及到瞬间僵硬下来的杰克,余鲤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似乎对他的反应很看不起:“反正不出几日你就要被绞死了。”

  “你自己割的。”杰克不理会她尖酸的话语,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余鲤僵了一僵。

  “什么?”

  “脖子上的伤口,你自己割的。”

  杰克冷漠地重复了一遍。

  握起拳头,缓缓地将双手放到了桌面上。

  手铐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又机械的声响。

  

  这是他最真实的一面。

  完全展现在她面前。

  

  杰克又回想起那个茶几上摆放着唐宁茶的悠闲午后,她空洞的眼神使他获得了某种触动,她诉说着糟糕失败的经历以打动他,她欺骗原本愿意信任她的人。

  假象。

  即使他缺乏做为人类最基本的同情心与正义感,即使他心中常常蹿出一股不知从何而起的无名之火,使他阴暗的另一面备受煎熬——但是这很重要吗?

  做一个对社会无害的公民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成就,他可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她污蔑他。

  

  上帝啊。

  每一个赞扬过他的人都唾弃他,每一个被他帮助过的人都不再感激他,原本追捧他的人惧怕他,他最看不起的人竟开始奚落他。

  人人都因为她拙劣的谎言蒙在鼓里。

  他戳不穿她,无法打败她。

  但也许,他可以给她留下点印象深刻的代价。

  于是此刻。

  杰克眼底似乎还带着奚落和嘲笑。

  以及,冷冰冰的愤怒。

  “立即停下你的行为——”

  在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情况下,杰克突然身体前倾,整个人都趴在了桌面上。他伸长手用链接手铐两端的锁链锢住了余鲤的脖颈,然后双手交叉。余鲤觉得禁锢在脖颈上的链条似乎在收紧,收缩得极为迅速,杰克的爆发力过于可怕了。

  她开始控制不住地向后栽倒,杰克顺势借力继续碾磨着她脆弱的脖颈,警察鱼贯而入,威胁着杰克立即松开她——

  无济于事。

  混乱中不知道谁开了一枪,一枚子弹恰好打中杰克的后腿,杰克闷哼一声,却丝毫没有松开她的意思。

  越来越缺氧,余鲤索性放弃了抵抗。

  更多的枪响传来,猩红模糊了余鲤的整个视线,而她渐渐却什么都听不见了——

  承载着艺术家全部的怒火,他用手铐勒死了她。

  

  浑浑噩噩的黑暗。

  不知过去了多久。

  余鲤没有复活。

  

  【攻略目标死亡!】

  

  脑海中传来了系统冰冷的声音。

  随着刺目的白光亮起,开膛手的位面彻底结束了——

  因为一位警员已经开枪打穿了杰克的胸膛。

  

  【由于攻略目标死亡,系统默认判定为任务失败。】

  

  “的确是我自己割的。”即将进入下一个世界位面的余鲤看着屏幕中被击数枪死亡的杰克,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每次复活后的伤口都会复原,这就是一具全新的身体。我照着艺术家的画作在脖子上割了一个位置相同的伤口,很浅,只是为了使自己的话更具有信服力而已。”

  “从某种程度而言,我陷害了艺术家。”

  “可是无所谓啊,这个世界,从来不乏无辜者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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